许鞍华的《第一炉香》真的是一个爱情故事——是一个撕下爱情所有装饰的故事,是一个将相信爱情的人逼到绝境的故事,是一个用爱情的名义剥削纯真少女的故事。
那么热热闹闹的。欲望的闸门一旦打开了,往往理性是不在场的。它会一点一点地侵蚀你,直到你恍然察觉,才发现早已经回不去了。
每个人都沉沦于自己的欲望,乔琪乔、梁太、uncle、卢兆麟,莫不如此。只不过其他人都甘愿享受这种沉沦和堕落,而葛薇龙因为年轻,还向往着一丝丝美好。
一个来香港投靠交际花姑妈的女大学生,终究还是没能抵得住一柜子锦衣华服的诱惑,跳舞,打牌,周旋于各色人等之间。她对于这里的生活已经上了瘾。
最后沦为“不是替乔其乔弄钱,就是替梁太太弄人”的交际圈工具人。
葛薇龙就像一个棋子,每一步她都是清醒地坠落。当她喜欢的同学卢兆麟被姑妈抢去之后,仇恨的情绪,更欲盖弥彰地从葛薇龙的潜意识里爬出来。
她恨姑妈,也恨自己。所以她要抓住另一个男人——乔琪乔,一个姑妈抓不住的男人,一个报复的工具。
墨镜、敞篷跑车、俊俏的脸庞和流淌不息的情话,迷惑心智永恒奏效。
更要命的是他并不说谎,乔琪乔什么都给不了,连基本的快乐都给不了。一开始就明明白白告诉薇龙:我不骗你,所以一定会伤害你。
葛薇龙是被空洞,虚无,冷漠填满的。“到底是和她们不一样的,她们是身不由己,而我,却是自愿的。”
葛薇龙是充满欲望的,可惜命运无力无助又无奈,一直认为自己与姑妈不同,要求明媒正娶为的也是所谓尊严。
而在上海酒店的那一瞬间她仿佛看见梁太年轻的模样,她恍然大悟,终究是重蹈覆辙,输得彻底。
影片的最后,很繁华的街头突然变得孤独,只有两个人在车里争执。葛薇龙卑微到尘埃里的爱,最后化为眼角的泪水和一句替他说出口的谎话“我爱你”。
这场浮华的缠绵游戏,没有谁是赢家。他们输给了自己,输给了时代。
02
遇子
远方有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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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徐来,我独倚于阳台的背靠椅上,品读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太阳逐渐西斜,我合上书,陷入了沉思。
读它就如同看一场深远意味的电影,就像在口中流淌过的茶一样,唇齿留香。
其中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段落,每一个小故事,都使我对那浩瀚的沙漠里发生的故事产生无限向往。
但诗和远方离我的生活太远了,我也只能在三毛的沙漠故事里不断地幻想和做梦。
我承认我爱她,爱她的洒脱不羁与坚强,爱她身上隐约折射出我自己的影子。
我羡慕三毛和荷西之间的爱情,羡慕她随心而动充满情趣的经历。
三毛是因为自己选择来到撒哈拉沙漠,荷西是因为三毛,选择来到此地。
他们开始了“冒险之旅”,并在那里举行了独一无二的婚礼。他们穿上礼服,步行穿越一望无垠的沙漠,成为合法的夫妻。
荷西说过,三毛应该是第一个走路结婚的新娘。而三毛丝毫不在乎,她真的不喜欢条条框框的事物。
书中描写她参加了当地娃娃亲的经历。当三毛看到婚后愈发瘦弱的姑卡时,她的内心充满了同情与无可奈何。
她只能尽自己的所能来帮助姑卡——一个只有十岁、涉世未深但已为人妻的孩子。
三毛并没有用尖锐的笔锋去批判这种迂腐,她选择去理解,理解在这个地区里因各种限制所存在的一切。
当她渴望自由的灵魂无法在这这个世界上得到完全的释放的时候,只能通过写作来实现。所以我看到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三毛。
因为她不甘安于现状,因为她热衷于云游四海,所以她远离亲人来到了撒哈拉。
或许也只有沙漠才能够包容她那颗宽广、热爱流浪与漂泊的心。
她独特的个性,不甘于尘世的执着,在撒哈拉如此艰苦的背景下,成就了她质朴但饱满的文字。
我爱三毛,她做了我敢想而不敢做的事,她写了最能打动我内心的文字,向我讲述了她所经历的一切。
回到现实,我不会选择去撒哈拉生活,也不会像三毛那样把艰辛的生活过得那般浪漫而有情趣。
虽然我想成为她,却又不敢成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