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前。
女儿打电话给我。
问我防疫站有没有熟人？
我说没有，有什么事吗？
她说她想打九价HPV疫苗，在深圳预约一年了，仍然排不上队。
我很惊讶，问这是种什么疫苗，具体是预防什么病的？
女儿说，你在网上查一下就知道。
我赶紧在网上搜索，内容铺天盖地。
其中百度百科解释如下：
九价HPV疫苗，是用于预防人乳头瘤病毒（HPV）感染引起的宫颈癌，可以预防6、11、16、18、31、33、45、52和58共9种病毒，涵盖90%以上的宫颈癌。疫苗于2014年在美国获批上市。2018年4月28日，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有条件批准用于预防宫颈癌的九价HPV疫苗在中国上市。接种疫苗是一级预防，筛查是二级预防，二者同等重要。因此，不可因接种疫苗，而放松宫颈癌筛查措施。
女儿接着说：像我这样自然预约，很难排上队的，我同事在深圳找了熟人插队，已经打过了。
我说：我明天去县防疫站了解下。
挂了电话，心里有些沉重。
我母亲就是因为宫颈癌去世的，还有，我们村里有几个中年妇女，也是因为这个病英年早逝。
在2018年以前，国内根本就没有这个疫苗。现在虽然有了，但因为是进口的，所以价格奇高，而且一苗难求。网上有些女孩说自己预约了几年，一直到超过了26岁的年龄也没有预约上。还有一些女孩通过找门路，顶着疫情的风险，费时费力又费钱跑到香港、澳门，终于成功打上了。
第二天，我去了县防疫站。
药房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你要预约的话，在这个本子上写上预约人的基本资料和联系电话，疫苗来了，按先后顺序我们会通知的。
本子上，已经记录下了厚厚一大本的预约人姓名。
我问：大概什么时候能来？
工作人员说：不知道，这个也没有固定时间的。
我又问：一次能来多少剂？
工作人员说：这个也不知道。
我想，她确实是不知道，全国范围内，每个地方都这么紧张，特别是大城市。如果来货时间和数量都能安排的话，也就不存在一苗难求的问题了。
在中国，对于许多年轻的女性来说，打九价HPV疫苗已经成为和考研、考公一样的人生大事。互联网上，很多女孩们在分享自己约苗、抢苗的经历，久而久之，约定俗成地形成了一些专门用语：持续抢苗被称为“陪跑”，预约成功则是“上岸”。
甚至，还有这样的流行语：爱她，就带她去打九价疫苗。
前天，女儿突然打我电话，兴奋地告诉我，她已经预约上了洞口防疫站的九价疫苗，约定了星期六下午的注射时间，她已买了周五回来的高铁票，并且发了截图给我。
从上面的图片可以看出，这支疫苗只有0.5ml，价格是1327.5元。
如果再加上女儿来回的高铁票以及路上的开支差不多1000元。
虽然是周末，但也需多请一天假，扣掉一天工资和全勤奖，至少500元。
这样总共算起来，将近3000元。
这个九价疫苗总共需要接种三针，第二针在两个月后，第三针在六个月后。
也就是说，全部打完这个九价HPV疫苗，要花费9000大洋。
虽然价格如此昂贵，但从第二张图片可以看到，整个邵阳全城区，十个可以预约的地点，目前除了洞口疾控中心，其他九个点都是“缺货”。
钱不钱的不管他了，能预约上就是运气好，女儿说。
我说，那当然，我也是这么算一下，而且这个价格是很低的，不知道后面两针的价格会不会比这个高。我查看了一次三针同时预约的，私立医院价格便宜的要5800以上，高的达7000多元。
图片
为了稳妥起见，今天上午又去了一回县防疫站，找到了负责管理疫苗事务的付主任。
我问他这次洞口一共来了多少数量的九价疫苗？
他说是200多剂，但预约的人比较多，只有预约成功的才能打得到。
我们洞口还有没有其他点可以预约，比如县人民医院或者中医院？
他说没有，目前只有县防疫站是洞口唯一的预约站点。
我又问，我看到系统里面这次的价格是1327.5元，那第二针和第三针的价格都是一样的吗？
付主任说是一样的，全省统一都是这个价格，私立医院会更高一些。
我又问：预约上了第一针，后面的第二针和第三针是不是一样很难预约？
付主任说，第二针和第三针会优先给第一针的接种，因为这里面有个时间限定的。
问清楚了这些，我的心里充满了欣喜，一是女儿终于可以打上这款疫苗了，二是儿子也正好暑假在家，我们一家人又有一起团聚的机会了。
当然，骑车回家的路上，我也在想：这么昂贵、需求量又这么大的疫苗，为什么我们中国就研制不出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