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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县有一条“长河”,从大别山蜿蜒而下跟潜山县的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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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县有一条“长河”,从大别山蜿蜒而下跟潜山县的潜河合并成皖水,在安庆上游几公里汇入长江。安徽简称“皖”,是因为做了几百年省城的安庆依托皖水和大龙山防御。
年轻人总有爱起哄的,说你喝掉我来付钱。于是我爷爷走上前去,敞开年轻的胸怀,面对万里春风,端起碗咕嘟嘟嘟,一饮而尽。
“然后呢?”“然后?然后我就去拉沙了,啥事儿没有啊。”
我在读Tim Spector (蒂姆•斯佩克特) 的《饮食的迷思》时,偶尔会想到我爷爷的年轻气盛。斯佩克特是伦敦大学国王学院的遗传流行病学专家,欧洲研究委员会表观遗传学高级研究员。在斯佩克特看来我爷爷这个干法简直逆天,还有“抢收抢种”时节吃的白糖肥肉蒸糯米饭,也是彻彻底底的垃圾食品。
斯佩克特教授的观点在我看来相当合理,他总结出一个极简原则,叫“ 避免肠道上端快速吸收入血的食物 ”。举个例子,我爷爷的那一碗纯猪油,几乎全部是油脂;而用白糖肥肉蒸出来的糯米饭,那就是精致碳水、精制糖和脂肪的混合物。这些食物都属于斯佩克特教授的“垃圾食品”范畴。
这位教授有他自己的道理,他强烈地批判卡路里计算法,卡路里测不准是次要的,更重要的就是这个吸收问题——在肠道上端快速吸收入血的食物,一方面很多会引起血糖飙升 (比如精制糖和精致碳水) ,胰岛素大量分泌——经常读我文章的街坊们都知道,胰岛素是一种“优先级”特别高的信号分子,它会导致 身体平衡向“促炎”方向移动 ,让我们更容易发胖;另一方面,这类食物会让我们食欲大增,吃得更多。
回想一下,我每次吃炒饼都能呼噜呼噜地大快朵颐,吃上两大盘——罪过啊罪过。
这位教授极其重视肠道菌群,他曾经让他22岁的儿子做实验,连续十天只吃麦当劳 (很典型的“肠道上端快速吸收食物”——油脂加精致碳水) ,结果发现肠道菌群的多样性大大降低,有益菌减少了很多,身体的炎症因子也增加了。
他认为麦当劳这样的食品最缺少的是“纤维素” (蔬菜、水果里就很多) 。这些食物能够到达结肠,帮助有益菌的生长,增加肠道内短链脂肪酸 (SCFA) 的浓度,从而调节身体的炎症水平,让体内的平衡向“抗炎”方向移动。
换句话说,食物的卡路里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其实也算不准) ,重要的是必须含有充分的纤维素 (能够到达肠道中后端) ,不能单纯是精致碳水和精炼脂肪 (肠道上端吸收) 。
一方面,碳水和脂肪被包裹在纤维素和蛋白质之中,慢慢吸收,慢慢进入血液,不至于让“高优先级”的胰岛素忽上忽下坐过山车,让身体的“促炎-抗炎平衡”不摆向“促炎”方向;另一方面,这些能够到达肠道中后端的食物,尤其是纤维素,能够提升饱腹感,供养有益肠道菌群,让身体的“促炎-抗炎平衡”向“抗炎”方向摆动。
可是,我爷爷算怎么回事?他吃重油重盐腌腊食品有瘾,到了80多还偷偷背着我奶奶吃大肥肉 (那时候他已经高血压高血脂了) ,被我奶奶追得到处躲。可我爷爷活到了94岁,最后是一根面条卡住了,无疾而终——多少人羡慕的身体状况啊,他完全是跟斯佩克特教授反着来得呀。
我想了想还是因为我爷爷的生活方式,他一直是重体力劳动者,在田地里一直忙到快80,之后还有小菜园,还要做各种庭院管理。
他那次喝完了猪油,走了二十多里地去拉沙,然后拽着人力车再走几十里去隔壁县,卖了沙子回来还有几十里地。说实话,这卡路里消耗我觉得能赶上两个马拉松,这时候你别说是喝一碗猪油,你就再搭上几碗面条又如何?他们那时候只要吃得下去,就能消耗得完。
我们要靠运动烧掉这么多卡路里,不知道要多少天啊。
一切知识都有时代背景,不能拿老祖宗的经验来说事啊。
比如早饭要不要吃,斯佩克特教授就认为吃早饭的人比不吃早饭的人每天平均多摄入将近300大卡的热量,这显然也是用现代英国人视角看问题——中国古人显然不认同他这个观点,因为那时候大部分吃不饱;中国的现代人也不见得相信,因为我们吃早点的方式也跟英式早餐完全不同。
不多说了,早饭的事情我也没有形成完整概念,只是放在这里,备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