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算算,这是工作的第三个年头。
三年前的工作环境并不足够“专业”——没有时间表,没有deadline,没有团队协作,没有办公场所,发完一篇稿子开始担心下篇稿子在哪里。
但起码,三年前足够“热爱”。热爱到大家一在线下见面,就忍不住地聊稿子。热爱到我们需要定下规矩,说吃饭和玩的时候,不许讨论工作内容。
过多一年,在东莞有个小小的办公室,能掏出两千块钱作为年会的经费。
两千块,对于当时团队而言,是很大一笔钱了。
那时候也做了挺多特别的事情,比如520的时候,办了一场粗糙的音乐会,庆祝乖公司的三周年。
说粗糙是因为,场地是在学校的操场上,蚊子特别多,甚至连音响的声音,都没能传到最后一排。
我对那天印象挺深刻的,遇到了很多读者朋友,那天他们被蚊子咬到10点多,我们说结束了结束了,但始终都不肯走。
再过多一年,公司搬到了广州。
刚到广州那阵子其实并不舒服,成本的上升意味着团队需要变得更专业,才有可能继续活下去,甚至是活得好。
所以那阵子公司人员变动非常大,包括我,也曾离开过一阵子。
不过前阵子,张荆棘问我觉得来广州这个决定对不对时,我几乎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经过阵痛之后的公司,最大的改变在于,不再空谈“热爱”,开始变得朝“专业”的方向走。
过去每天都在思考今天推什么,明天推什么,现在每个月推什么都已经提前定下。
过去每天的工作是自己埋头写稿子,现在的工作多了许多活力,开始真正意义上变成团队协作。
所以从18年末到19年初,我只有一个想法:一切都变得越来越好了。
这种好不是“顺利”,我依然会遇到瓶颈,我依然会有苦闷的时候,我依然会碰到一些令自己恶心的事。
但,始终充满希望。
这种希望来基于自己的付出,也基于团队的成长,还基于身边人的善良和互相信任。
前阵子团队来了新的人,实习结束的时候,她给每个人都留个封信。看到信的时候我还是挺复杂的,就没见过哪个人离职的时候,给全员写一封道别信之类的东西。
但转念一想,会觉得可能是她不纯粹把自己当员工,而是把这些人当朋友,当成一个团队。
前阵子是公司的五周年,公司这次带着正职去泰国旅游,一个人的预算听说到六千左右。然后我回头看看两年前,公司那个两千块预算的年会,心里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
《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问,人是只有童年如此艰难,还是一直如此。里昂的回复是一直如此。
但其实渐渐我会觉得,不一定吧。
因为身边的一些人一些事,以及自己的一些经历,我开始觉得,不一定吧。
如果生活一直都很艰难,那自己就是一无所有。
我确实听过有些人这样形容自己,以此证明自己很难过,很卑微,很惨。但偏偏,当我和团队陷入特别糟糕的境地时,最常提的一句话就是:
“我们已经无法更糟糕了。”
这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角度,也会带来不一样的选择。
前者觉得自己跌落谷底,并且躺在谷底。后者充满勇气,而只要他能往前踏一步,整个世界就都在变得更好。
我们要先成为后者,再找到其它同类,然后一起往前走。
听起来很简单是吗?
是的,本来就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