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一半听到窗外呼呼的大风时,我以为只是像往常一样刮了普通的由于住在高层听起来才夸张的风,我把软耳塞塞进耳朵继续睡,再次醒来时看着卧室相当低的能见度,感慨这又是一个温馨的阴雨天吧,我打开手机看到群里分享的黄不拉几的大裤衩图片,紧接着我走到客厅才终于再次佩服北京,不愧是北京,这样的天也只有北京才干得出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不开玩笑认真在吹的沙尘暴,外面灰蒙蒙一片,对楼笼罩在浑浊的仙气之中,我向远处望去,平常能看到的一条知名的拥堵大路已经完全看不清了,我想,嘿,这不是我跟毛线帽约好见面的日子吗。
原本这周六我也拥有一次见毛线帽的机会,晚餐时我把喝的酒分享给他看时,他问我是不是今晚要去我们第一次遇见的那个酒吧,我说会去,他回答说,看情况,说不定一会儿过来抓你。与毛线帽的交流除了获得愉悦以外,我还获得了很多词汇知识,比方这个抓你,我就是第一次见,仿佛老鹰捉小鸡一样,不过最终我们没在周六晚上见到。
在紧闭门窗的室内刷完牙洗完脸的功夫,就能隐隐感到在呼吸一种弥漫着粉尘的空气,这是一种你用力并快速猛吸几口你就会呛到的空气,这是你均匀地呼吸两个小时以后鼻孔会有一大坨鼻屎的空气,我给毛线帽发了是否改天见面的商讨信息,但据我的了解,他要每天两点多才起床,我们原本的计划是吃一顿晚餐之后,由于毛线帽不喝酒,那么接下来也许是在北京已经到来的春天的街头溜达溜达,这周六我跟朋友早早从酒吧出来,在刚刚好的气温中溜达了近一个小时,边走路边聊天一直是我喜欢的相处方式。
上周自从毛线帽表达了没什么话说不必要硬聊之后,我就不再在每天夜晚找他聊天了,可见他与人的相处方式是,有事说事,是一种自然而然像朋友之间的聊天那样随时开启随时关闭又随时开启的聊天模式,这个模式其实我是熟悉并认同的。我回想起我与李闪闪这两年的聊天模式,居然觉得十分纯情,像是高中生恋爱会做的,我们是只要醒着的时间的就必须保持联络状态,以低频或高频的方式沟通陪伴着,以我醒了和我要睡了来结束每一天,所以大多数时间由于没话也得聊,就呈现很尴尬的对话,但最近我对维系感情有了新的理解,理解了为什么我总是很难走出李闪闪的阴影,我跟闺蜜也是一样,每周六都必须见面,即使我们不知道该干嘛不知道吃什么玩什么,也必须走出来坐在一块儿杵在那儿干瞪眼,因为事实就是这样,如果你要等到确实需要干点什么才见面,那没准最后就半年见一次了。
在加完微信两周的时间里,我越来越觉得我跟毛线帽之间正在进行着纯纯的友谊,这友谊越来越浓以至于我已经没法想象某个奇怪的转折,那个瞬间没准会让我笑出声来,我跟朋友开玩笑说,现在想要打破这种纯粹的氛围,唯一能做的就是我Pia一记裸照发过去,但有时候你甚至觉得没准对面会回一串哈哈哈哈,不过这种亦敌亦友的感觉也挺有意思,那天发布完《毛线帽发现我的公众号》的文章后,我们进行了第二次更为简短的语音聊天,毛线帽不断声称我们已经“坦诚相待了”,我说明明只有我单方面坦诚了,你的想法我完全都不知道啊,毛线帽说,我的妈呀我的想法你还不知道你是猪脑袋吗?
以上这些闲言碎语,纯粹是由于外面黄沙漫天而毛线帽又还在睡觉,我没事可做发的牢骚。